倒是像极了被染指的剥壳荔枝。

眼睛圆圆的,黑漆漆的,又润润的。

秦衡说完就又盯着沈竺玉的脸看了许久,觉着他这三分醉人的模样还挺有春色。

陆绥的目光也放肆在沈竺玉的脸庞停留的片刻,他似乎很难受,抵着唇压着咳嗽声,衣领处这截纤细雪白的脖颈都染上了薄红之色,好似从里漾起透骨的软香。

陆绥竟平白无故的口齿生津了起来。

火舌干燥。

他面无表情端起眼前的茶杯,茶水已经凉透,倒是正好能压一压忽然复起的燥热。

“秦兄,我不胜酒力,尝个味道就好。”

竺玉同他说话已经很客气,她原本也不想和他们撕破脸皮,以前更无意与他们起争执,只是各种阴差阳错,总是莫名其妙的就对上。

秦兄一边说好,一边自顾自的给她倒酒。

“今天倒是个难得的好日子,往常多有得罪,我敬殿下一杯。”

他说完仰着头,一杯酒就咽下了喉咙,进了肚子。

竺玉被他架在半空,上不去下不来。

秦衡直勾勾盯着她看,好像就在等她的回应,竺玉不得不硬着头皮端起面前的酒杯,刚刚抿了一小口,这会儿脑袋不晕也不痛,想来也没什么后劲。

她狠了狠心,也学他仰头一饮而尽。

秦衡狭长的眼尾慢慢弯了起来,他笑起来非常无害,格外能叫人信服:“殿下好酒量!我实在佩服,早知殿下有如此海量,我早就邀你出来对月酌饮。”

竺玉肚子里空空的,咽下这杯酒之后着实有些不舒服,她听着秦衡毫不吝啬的赞扬,虽也心知肚明只是他随口的恭维,但是她听着心里还是很舒坦的。

哪有人不爱听好话。

“我也敬殿下一杯。”周淮安方才进屋时顺手解开了箭袖,取下了腰间的佩剑,经年累月在演武场上训练,他的肤色比他们都要深一些。

沈竺玉是皮肤最白的那个,一看就像是不怎么出门的文弱小书生。

周淮安端起了酒杯,竺玉也不好不应。

一杯两杯三杯落肚,脑袋已经开始发晕,不过表面还强撑着清醒。

陆绥从始至终都没说话,置身事外般静静的看着,既没有阻拦,也没有插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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